桑兰受伤录像带找到了 为何13年没有曝光?

王平

1998年桑兰在友好运动会上受伤，导致胸以下高位截瘫。对于当年受伤的原因，桑兰本人显然有自己的说法。桑兰受伤事件发生后，不论是运动会主办方、美国体操协会，还是媒体都没有公开和播出桑兰受伤完整的现场录像，而媒体拍摄的图片又只是几个孤立的画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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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B. S6 e" b3 k  d7 p. _　　13年前桑兰受伤真的没有录像带么?如果有，那么这盘记录桑兰受伤整个过程的录像带到底在谁的手里，13年来为何一直没有曝光?不可否认，如果世界上真的存有这样一盘录像带，而且至今没有被销毁或是丢失，它将成为桑兰诉讼案最重要的证物之一，也许它会揭开当年桑兰受伤原因的谜团。% t7 [# ]- P# ~" d9 @

  H' {0 k6 v7 B3 e　　记者在查阅了当年美国CNN、TBS、纽约时报、纽约每日新闻有关桑兰受伤的相关报道后，发现在记者所看的新闻内容中没有一家媒体提到桑兰受伤录像带存在的事实。然而有一个人却在她的博客中透露出确实有人在现场拍下了桑兰受伤的录像带，这个人是当年参加友好运动会与桑兰同台竞技跳马比赛的美国体操选手瓦内萨。瓦内萨在博文中谈到了人们传说的录像带，其中不好的消息是，她说录下这段录像的人在记者的追逐下很快将录像内容洗掉，而好消息是她指明了到底是谁在现场录下了这段录像。* x5 S7 t  e* U9 C; r3 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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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卡特录下了桑兰受伤过程" h; q6 z0 X7 K( y8 T" h; z3 z

. P# ]0 A" f* y" l* s) s0 J* \　　桑兰在比赛前的热身和受伤过程，的确有一名美国体操教练在现场拍下了全部过程，这也可能是世界上唯一记录桑兰受伤全过程的录像带，这位美国教练的名字叫卡特。卡特是美国著名的体操教练，他在艾伦镇的帕凯提国家训练中心担任教练八年，在1998年他最亮丽的成就是他指导的体操选手马龙尼获得了美国女子体操全能冠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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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h  m, T5 m0 _& I　　1998年8月，在桑兰受伤一个多月后，美国一家媒体独家对桑兰受伤录像带的下落进行了追踪报道，内中披露出许多鲜为人知的内幕，也为这份录像带的下落提供了一些初步的事实。$ z* q/ {0 `2 S$ J) X

2 Y, {- F% d. V! Q( E, c　　卡特在其职业生涯中只是想做一个好的体操教练，他希望能够获得足够的资讯来帮助在帕凯提国家训练中心的美国体操选手提高自己的水平。但在1998年友好运动会上，他所得到是什么，用卡特自己的话来说，他似乎成了美国的头号通缉犯。5 `/ }$ B6 I1 }: D  m/ C+ [" U

- `  d0 S' g% }: Y: c　　1998年7月21日在纽约长岛体操馆，卡特在场内不时地录下友好运动会跳马比赛各国体操选手热身的情形。卡特特别对中国和匈牙利体操选手有兴趣，其中有一名体操选手在热身练习时特别引起卡特的关注。卡特回忆说，这名选手就是中国跳马冠军桑兰。本来桑兰已作过练习，但是在正式比赛前她还想再练一遍。但这一次，显然有些地方不对头，桑兰落地时头顶地，立即昏迷过去。% Z9 U( G( v- r0 f+ j& \. {" k

1 g- f, C8 X' R0 N: f$ E1 e　　卡特说，他当时录下了桑兰热身和发生不幸事件的整个过程，因为当时他坐在体育场内，而且镜头就是聚焦在跳马练习场地。卡特相信他是录下桑兰受伤过程的唯一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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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录像带中记录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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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桑兰不幸事件发生后，卡特立即将录像带倒回，从头到尾仔细和慢慢地看了一遍，以了解桑兰的受伤到底有多严重。卡特说，录像显示桑兰脚踏起跳板时有些过油，踏在起跳板边缘，她的左脚比右脚靠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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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S0 e3 ~( q% T/ o　　卡特评论说，她知道她会踩不正跳板，而她开始紧缩自己的身体。她接触到跳马时身体在紧缩，然后从跳马上翻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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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卡特说，我想她失去了空间的方向感，她不知道自己身处何处，她应当做的一切就是让身体拉直或是紧缩，以使自己能安全落地。但我不认为她能做到这一切，最后的结果是她的头部落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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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j, \7 r4 A% B# w0 T9 ?( ]* A: t/ n　　当医生赶来救助受伤的桑兰时，卡特走到跳马旁。他告诉抢救人员他录下了桑兰受伤的过程。当桑兰被放上担架后，卡特和一名整形外科医生一起来到过道，重新看了一次录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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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医生看录像的时候，卡特并与县医疗中心打电话联系。卡特说，这样这名医生在看录像时就会告知医院的急救人员最想知道的桑兰受伤情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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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 z' U0 ?+ a3 x( F4 V1 L- z　　　桑兰受伤录像带争夺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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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n( Z3 O5 ~6 X* n3 }& m' G; F　　而从这时起，卡特说他的麻烦就来了。一名自由撰稿摄影师得知他有桑兰受伤的录像带后，这个消息就传开了。卡特说，当时一个人要从我手里抢去录像机，此人是友好运动会的一名场地工作人员。卡特马上对该人说，如果你的手再碰录像机一次，我就让你鼻青脸肿。卡特说，他将录像机放进包里，在体育场内换了四个地方，最后坐在体育场观众席的最高处。我知道有人在四处找我，当然是为了录像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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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确，那天晚上很多人都在找卡特，这包括当时直播比赛的华纳广播系统的代表、友好运动会的官员，当他们得知卡特拥有这样一盘录像带时，这些人都急切地想得到这卷录像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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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f) k+ `5 J0 s* V0 B1 u　　当比赛快要结束时，卡特遇到了他所认识的一名美国体操协会工作人员奥利，奥利告诉卡特，TBS电视台正在寻找他，然后奥利领着卡特走出体育馆，等待送他和其他人回酒店的汽车。3 u( [/ s; H; Q8 ^. x% r0 H

) t1 U# `& Z1 B9 O　　在卡特等车的时候，几名TBS的人走了过来，但奥利拒绝TBS人员与卡特接触。其中一名TBS电视台的人走到卡特面前要拿装有录像机的提箱，他向卡特说，你还不放弃拒绝交出录像带的想法吗?卡特回答说，你唯一能从我手上拿走录像带的方式，就是把我的手砍断。# u* u* _6 b/ z7 T$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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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卡特曾想把录像带烧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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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2 b9 v" B/ K6 E" r+ h　　卡特说，他当时的想法就是把录像带取出来然后烧掉。然而在两名安全人员的护送下卡特顺利地离开了体育馆。0 Q' F; H/ g0 j5 S

7 t  G. Q/ T/ M$ O　　一名体育馆的安保人员陪同卡特来到下榻的酒店，他们从酒店后门进入，穿过酒店厨房，乘运货的电梯抵达卡特住的楼层。到了房间门前，安保人员先进屋察看了一下房间，然后卡特进入自己的房间。! Q# o# e2 `- S+ [

5 i9 p' ?" [. ~" X* a　　卡特进入自己房间后不久，房间内电话的留言灯就开始不断地闪亮。卡特说他至少接到5通电话留言。打电话的人希望他能找到一个代理人，大家坐下来谈谈他交出录像带的条件。卡特说在这些来电话的人当中包括友好运动会的一名高级官员和美国体操协会前主席斯凯兰，卡特说他根本不想和这些人在电话中交谈。有人试图劝卡特与斯凯兰通话，并提出交出录像带讨价的条件。卡特说，当时他既不想说什么，也不想做什么，他并不想有这盘录像带，而最重要的是他也不想其他人得到这盘录像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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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 v7 i( r  r0 O; I7 J　　卡特坦言，当时的情形令他非常恐惧，他担心自己将会受到伤害。卡特在房间与妻子通了电话，而这时有人在敲他房间的门。卡特说，他不知道那些人是如何知道他房间号码的，但他对敲门声置之不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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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卡特说，当晚他将房间的门关得死死的，但把窗户打开。一旦有人闯进来，他准备好从窗户处逃走。卡特说，他当时非常惊恐，如果有人没有经过他的允许而进入他的三楼客房时，他有可能会从三楼的窗户跳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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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卡特说，第二天斯凯兰给他打电话，告知TBS不再希望得到录像带，但也不希望任何其它人得到这盘录像带。卡特告诉斯凯兰这一切都毫无意义，没有人可以拿到这盘录像带，让他唯一放弃保留而交出录像带的方式就是法庭的传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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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卡特将一盘空的录像带上面贴上友好运动会的字样，在接下来几天卡特就带着这卷空的录像带四处走。如果有人拿走录像带，那也只是一盘空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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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3 l5 N+ ^  H" L　　　　卡特为何不愿交出桑兰受伤录像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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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c  c: y1 F0 }; ~　　卡特为何不愿将录像带交给官方和电视台呢?卡特自己解释了原因。他说，这盘录像的画面并不令人愉快，我必须做出决定，怎样做对桑兰有益，对桑兰的家庭有益，对体操运动有益。从道德和伦理的角度，我决定最好的方式是我保留着盘录像带，而不是将它公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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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n: a9 V/ H2 w3 }　　卡特知道，一旦这盘录像带公开，就会在电视上一遍遍地反复播放。这样的画面会先出现在新闻节目上，然后就是那些记录片的节目。而每一次这种画面的播出都会对桑兰和她的家人造成痛苦。美国媒体曾这样评说卡特不交出录像带的行为：“当时卡特做出了一件令人可敬的、明智的、机敏的事情，就是拒绝交出录像带，而不让桑兰受伤的完整画面成为电视台用来刺激人们感官的媒体之作。”  Y$ D. A; H2 v' ?! F! K- Y, k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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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卡特对桑兰受伤有特别感受0 Y* ^& @8 V  H3 }" 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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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卡特回到家后，《人物》杂志打电话给卡特，希望能得到录像带，而且《人物》杂志坚持了几天要求能获得录像带，而那几天让卡特感觉日子很糟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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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卡特说他对桑兰受伤事件有特别的感受主要有两个原因。第一个原因是，在以前他曾经经历过一次车祸，最后不得不用脊柱融合术来治疗。卡特说，我不希望我手术的情形在电视上出现，那么一个孩子受伤的画面为何要在电视上出现呢?没这个必要。0 Y5 I4 z9 E& @( o3 E3 z. M* m; 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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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卡特说，第二点，我说中文，我曾同桑兰有过几次交谈。卡特曾在香港工作四年，在那里学了中文。卡特说，桑兰可爱、有趣，就像世界各地其他的儿童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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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f$ l* e; z' x9 G　　　　桑兰受伤录像带是否还存在?' n$ Q- @5 a4 r, 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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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月16日，记者给卡特发了一封电子邮件，就桑兰受伤录像带和当年在友好运动会上发生的那一幕向卡特提出了一些问题。当晚卡特给记者发回电子邮件答复，卡特提供了他的手机号码，希望在电话中谈一下13年前发生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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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B0 l2 q% Y8 z) X! M　　5月17日上午，记者在电话中采访了卡特。卡特首先向记者提出两个问题，一是桑兰是在美国法庭提出法律诉讼吗?二是原告和被告都是谁?记者回答了这两个问题，此案的原告是桑兰，被告是美国在线-时代华纳公司、美国体操协会和TIG特殊保险公司等五个公司和三个个人。卡特听后告知记者，他须咨询自己的律师后才能同记者谈。卡特说，你知道，我是美国体操协会的会员。对于是否仍保留桑兰受伤录像带的问题，卡特回答说，这么多年我搬了几次家，我不知道是否还保留着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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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J) F' a/ D/ f. A, I0 r　　　　桑兰受伤目击者怎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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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B5 j, r6 d2 i　　在1998年友好运动会上，只有16岁的美国体操选手瓦内萨与桑兰同台竞技。与桑兰受伤的悲剧不同，7月21日晚瓦内萨在女子跳马比赛中击败多国选手，赢得了跳马项目的冠军。13年后，当瓦内萨看到桑兰在美国提出法律诉讼后，她在博客上写下了一篇短文回忆起当年那令人感叹的一幕。; \% B% i  S% C3 J( O

! ^# J) `% R, d9 K6 M2 F+ j　　瓦内萨谈到，对她而言13年前桑兰受伤的一幕就如同发生在昨天一样。1998年友好运动会上的竞技是我一生中最重要的一次体操竞技，因为我要在自由体操和跳马两个项目上与世界上最优秀的选手争夺冠军(比赛结果瓦内萨获得了这两个项目的金牌)。其中一名选手就是来自中国的桑兰，她总是很快乐也很镇定，我很喜欢她这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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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y/ @  U* L! F: X　　我们在做赛前的热身，我知道桑兰在比赛中将作直体前空翻两周转体180度，她在热身时这个动作做得非常完美。在桑兰作最后一次热身时，我看到她在空中的动作有些变形，腾空稍微高一些。桑兰极力想保护自己的头部，但却没有足够的时间做到这一点。事件发生后，很多教练围在桑兰的身边。几分钟后，我的教练跑过来对我说，离开这里，专注你的事情，不要为此分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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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瓦内萨说，桑兰提出法律诉讼她一点都不感觉奇怪，但她不知道那些公司对桑兰作出什么样的承诺。瓦内萨谈到，她很同情桑兰，但她过去也是一个体操运动员，她知道在热身或是比赛的时候，场地附近会经常有人走来走去，运动员需要精力集中。她希望桑兰能够继续以阳光的心态看待生活，在未来她将有能力追逐自己的梦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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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记者向瓦内萨提出一个问题：“桑兰说她受伤是因为她在空中看到有人移动垫子，因而分神。在你的记忆中，你是否看到在桑兰热身时有人动了垫子。” 瓦内萨回答说，你知道，我很诚实地讲我不记得。我不记得当时有过这样的想法：糟糕，那个教练为什么去移动垫子。当时也没有人说起教练移动垫子的事情。不过当时我正在起跑线处，我可能失去看到那一幕的机会。